“小禾，你有見到大小姐嗎？”一位洗發姑娘跑來問。

小禾搖搖頭說：“沒有，大小姐有些天沒來了，出什麽事了嗎？”

洗發姑娘朝著小禾耳邊輕聲說：“有人要花二十兩讓我到她那裏去。”

小禾繃緊了身體問：“讓你去做什麽？”

“當然是給人洗頭啦，我除了給人洗頭，還會幹別的嗎？”

“你不是已經賣身給大小姐了嗎？”

洗發姑娘急了：“大小姐對我們有恩，就算我沒有賣身給她，就可以隨便離開嗎？你能不能動動腦子，是不是有人也想開一間跟沐閣差不多的店，所以才來我們這挖人的，如果是的話，我們得趕緊告訴大小姐，讓她早做準備。”

珍娘不在沐閣就在一品閣或者學堂或者家裏，其他地方她不會特意去。小禾呆過一品閣，曾經也住過謝宅，學堂更是她出來的地方，這些地方的地址她都清楚，她帶著洗發姑娘開始到處找珍娘。

珍娘正家家中休息，小禾她們運氣好，一找就找對了。

“你們怎麽來了？”珍娘問。

“大小姐，不好啦，有人，有人……”洗發姑娘走得急，氣沒緩過來，說話還卡殼。

珍娘說：“別著急，有什麽事慢慢說。”

“有人花二十兩想讓我去給她做活，我懷疑是要搶我們生意的。”

搶生意？珍娘警覺起來：“你細細與我說，是怎麽一回事。”

洗發姑娘從頭慢慢說起：“早上我給一位夫人洗發，那位夫人說自己是城中牛富商的夫人，我沒有在意，又說我頭發洗得好，讓她舒心。她問我工錢多少，我沒理她，她便開始自言自語地說，我在這工錢一定不高，不如跟她走，她也開家店起來到時候不會虧待我。”

“可能是隨口說說而已。”珍娘聽不出威脅。

“可是她說了好久呢。”洗發姑娘擔憂地說。

“那你們就註意一下之後她還會不會來吧。”

其實珍娘不太擔心有人也開一家相同洗發店來跟她搶生意，首先他們不知道洗發的躺椅哪裏做，也不知道洗發水怎麽制作，更沒有會技術的人。

躺椅聽說大貴是找一位住的很偏僻的木匠做的，位置不好找。洗發水的配方珍娘跟小禾知道，小禾非常謹慎，不同的材料要讓不同的人去配，配好後她會算好量給熬制洗發水的婆子，那些熬制的婆子根本不知道裏面放了什麽東西。會洗發的人都是簽了賣身契的，珍娘更不怕她們跑。

只是沐閣掙錢，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到，不免有些想學的人。

想賺這個錢的更是精得很，沒回都讓不同的人來挖人，打的名號也都是不一樣的。自洗發姑娘去見過珍娘之後也就沒人來問過她走沒走的事，其他姑娘開始遇到了，不過她們在這裏待得好好的，根本就不想離開。

見挖不來人，就把家中丫鬟打扮得像個富家小姐，讓她到沐閣偷學。

半個月後，城裏就出現了第二家“沐閣”叫做大沐堂。

珍娘聽到了這個消息恥笑到：“怎麽不叫大澡堂呢。”其實她心裏還是難受的。

她讓珠兒到那邊打探消息，去大沐堂洗一次頭發。珠兒回來後說，大沐堂沒有沐閣好。

不知是不是珠兒主觀認為。大沐堂的消費與沐閣一樣，客人也是有的，洗頭的躺椅與沐閣一樣，甚至連布局都十分相似，每間包廂一樣分裏外兩間，洗頭的技術沒有沐閣好，但也過得去，那邊男客女客都招待，來的客人更多是一些年輕少爺。

一些寬厚的衣服穿著洗發多少有點不方便，女子進來洗發會有顧忌，她們寧願不洗，也不想名聲受辱。

大沐堂的開業基本對沐閣的生意沒有影響，因為受眾群不同。可是它的出現，給珍娘敲響了警鐘，能出現第一家大沐堂，就能出現第二家，總有一天，它們會影響到珍娘的生意，她決定先下手為強。

珍娘讓大貴跑去盯著做躺椅的木匠，不能讓他再做躺椅，珍娘寧願讓鐘伯做，如果他想做也行，珍娘這邊必須抽一半。

大貴似乎很高興做這事，去得特別快。

她又在沐堂所在的巷子裏掛了一個牌子，上面這著“有錢同賺”，好多人見了都不知是什麽意思。同時街頭開始傳出沐閣的東家要把洗發手藝交出去，給錢就行。

這事慢慢傳到眾人耳朵裏，來問的人多，但沒一個能接受珍娘的條件的。

珍娘的條件簡單，五十兩教一個人，想做這個生意的商人把自己手上的人交給珍娘，等兩個月學成後就還回去，但是後商人想在什麽地方做生意，或是怎麽做生意，都隨意。

但是五十兩太高了一畝良田不過十五兩，田地買來馬上能佃出去。人去學了沐閣的手藝又不是馬上能掙錢，還要開店鋪的費用，人的工錢，一個人是不夠的，不送個三五個人過去也做不了這個生意，前期投入太大，讓眾人望而卻步。

聽了珍娘說的條件，有意思的人其實還是存在的，他們不敢輕易入坑，派了幾個夥計在沐閣以及大沐堂附近蹲著，一個一個數著進出的人。

沐閣的客人是大沐堂的兩倍多，一個月下來，在沐閣進出的客流量有四百多，而大沐堂只有不足兩百人，要說舒服勁還是沐閣好啊。

商人們不止這麽簡單地讓人蹲點就算了，他們讓家中的夫人小妾去兩家店都試試，回來連小丫頭都說是沐閣好。沐閣給她們吃一品閣的糕點，大沐堂卻是什麽都沒有，如此一來，自然為沐閣說好話。

沐閣跟大沐堂的服務費都是一樣的，一兩銀子洗一次頭發，商人們估計，讓四個人去學手藝，能在一個月內把本錢掙回來。如果是把店開到京城，或是在富庶的南邊開一家，估計能更快。

某些商人打定主意去找珍娘的時候，珍娘卻是沒了空。

有位貴客聽說通州開了家女子學堂，特地跑來看，珍娘要忙著招待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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